第二章 牙疼

说话间，那钞票从天而降，一张两张三张，慢慢的下起了钞票雨，钞票越垒越高，超过了坐着的福贵，超过了站着的我。我们被钞票淹没了，只能通过金钱的缝隙看人。我通过金钱的缝隙问福贵：“钱是你的吗？”福贵很疑惑，转头也通过金钱的缝隙看我：“当然是我的，不是我的还是你的了？”我忙解释道：“不是那意思。我是问那钱是你挣的吗？”福贵把头扭过去，不再看我：“那跟挣不挣钱有什么关系？是我的就是我的。”我也扭头不再看福贵：“拿着父母的钱炫富，算什么本事？”福贵大笑，笑得那么猖狂，笑得那么肆无忌惮，好像在嘲笑着什么：“努力挣钱是你们这群没福气的人干的事，有福之人不用忙，天生下来就会享有富贵荣耀。出生在官宦家庭，仕途一定是辉煌腾达。出生在富商家里，从小就是老板。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，公平只是你们这些弱者呼吁的。”我也笑了笑，笑的轻声细语，笑得朦朦胧胧，像是在笑又好像没笑：“你现在还富有吗？”福贵也学我似笑非笑的说道：“我现在也很富有，最起码我有一嘴好牙，我有健康的身体，我有良好的心态。无论走到哪我都感觉我很富。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地位，我都感觉很富有。无论生活怎样，我都感觉很富有。”我低头不语，沉默片刻后，从嘴里蹦出几个字：“你心态真好。”福贵得意地问：“怎么夸个人就怎么难，还用犹豫片刻嘛，你们就是不想承认我们身上的优点，光盯着别人的缺点，而不是自己找原因，能帮助成功吗？不要光羡慕上层社会的人，那都是有本事的人，没本事怎么在上面混日子？”我微微点了点头：“你说的好像有道理。”福贵轻描淡写的回答道：“当然有道理了，人和人的差别，思想不同，活法不同。”我没时间思考他的话，应该说没精力去思考他的话，因为牙是越来越疼了，疼得天崩地裂了，天裂开了一道缝，我发现我回到了现实，还是做了一场梦。但牙痛是真实的是现实的。我不想思考福贵的话，我只想思考用不用高消费去看牙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