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行舟

孤舟缓缓驶入群山深处，终于靠岸，岸边一位身穿素白色麻衣的老者静立在岸边。见到他，董寂躬身行礼：“见过云叔”，云青微微点头，仔细端详了董寂几眼，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走吧，你父亲还在等你呢。”董寂颔首，云青转身带着董寂向山上走去。山中石阶蜿蜒，曲折的通向雾气深处，走在上面让人觉得心境祥和，连带董寂心中的痛苦的淡化了几分。山路两边，尽是苍松古柏，每一颗都有合抱粗细，遮天蔽日，浓密的枝叶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，远处悠扬的钟声响起，在山谷中回荡，微风吹过，叶片哗哗作响。董寂望着这熟悉的景色，嘴唇微微颤抖，似是近乡情怯，似是老叟返乡。一路上，没有人开口，就这么默默的攀登。山路尽头有一片开阔地，楼台已在眼前，云青缓步上前，楼门大开，两个青衣侍女躬身行礼，云青回身，向着董寂微微一笑，伸手引向楼上“欢迎回家。”董寂走进楼门，楼内装饰都是松木质地，散发出淡淡的松香。二楼窗台，一袭黑衣的中年人背对着楼梯口，向着远方眺望。董寂见到他的背影，嘴唇轻微颤抖，拜了下去，声音不受控制的发颤：“爹。”眼泪滑下。中年人没有第一时间回身，如同十年前一样，只不过那时少年青涩无知，青年意气风发；如今青年痛失挚爱，中年白发渐生。